Life the Dog

2015年09月04日

【吳慧芬╱高雄報導】女變男、只變一半！高醫婦科主任鄭丞傑上月為一名滿臉落腮鬍的女子，做半套變性手術，切除她的子宮、卵巢與輸卵管，讓她更趨近內心的男性性別，她要求保留陰道、不做男性性器官，也還不打算改身分證性別，醫師好奇詢問，她才說「這樣能與醫師男友保有魚水之歡，且才能嫁給男友，確保醫師娘身分」，還不忘強調，「有夫妻名份後，才要去做身分證上的『變性』」。

國內規定做變性手術者，需持二名精神科醫師診斷患「原發性變性欲」才能做。高榮精神科醫師胡力予說，原發性變性欲目前成因不明，患者從有性別認同起，就認定自己性別與性器官不同，且非後天環境影響。 

男人外表有落腮鬍

鄭丞傑指這名二十六歲女子持診斷證明他才動刀。她說自小認定自己是男的，成年後先切雙乳、打男性荷爾蒙，就診時外表就像男人，有喉結、落腮鬍，但僅上半身是男人，下半身仍是女人，每月月經一來，讓她陷憎恨情緒。
鄭丞傑上月七日為她切除卵巢、子宮與輸卵管，但女子要求不縫陰道、不做陰莖，鄭好奇問她，男友是同性戀，為何不直接變男人？女子才解釋，與擔任醫師的男友結識時，已切除雙乳，外觀是男人，才吸引男友，現她已能活出本性，不在乎有無男性性器官。
鄭丞傑說，女子上周回診指將與男友結婚，婚後再去戶政機關改性別，以擁有配偶的法律地位，「她變成男人，卻是要嫁男人，以女人身分結婚，再申請變成男人」，是行醫多年來首見。 

一旦切了無法後悔

做過上百例變性手術的整形外科醫師王茂山表示，變性手術中，需要「無中生有」的女變男手術，比男變女的手術難度要高，女變男需經二階段手術，先切除乳房等第二性徵，幾個月後再做陰莖等男性性器官的二階段手術。
王茂山說，做變性手術年輕人居多，有人會先開刀除去憎惡的乳房等第二性徵，有錢再做二階段的性器官重建術。他提醒變性手術有感染、人造性器官壞死等風險，且是無後悔餘地的不可逆手術，這也是國內變性手術設定須有兩位精神科醫師診斷證明門檻的原因。
高市民政局戶籍行政科長楊進祿說，改身分證性別需本人到戶政機關，持二位精神科與另一位外科醫師共三張診斷證明，證實為原發性變性欲患者，且已除去原身分證性別的性器官，上述已摘女性性器官的女子，可憑診斷證明到戶政機關改性別，但「她」顧慮是對的，身分證改男性，「他」就不能嫁男友。 

同性婚姻仍待修法

高市府今年五月首創戶政系統加註同性伴侶註記，迄上周五已五十三對註記。北市府也跟進，高市民政局長張乃千說，這是對多元成家的善意，「但是否開放同性婚姻，需中央修法」。
中央大學性別研究室教授何春蕤說，變性手術有醫療風險，原發性變性欲患者未必需要手術或改身分證性別，「自己想法最重要」。 

變性手術須知

現行規定：
•年滿20歲的成年人
•出具不同醫院2名精神科醫師開立診斷書，證明患原發性變性欲
•須在社會以另一性別角色生活與工作至少2年，且適應良好
醫院可能：父母具名的手術同意書
提出要求：單身或配偶具名出具手術同意書
費用與時程：
•女變男約60~80多萬元，歷時半年~1年
•男變女約20~30多萬元，歷時1個月內
可能併發症：傷口感染、漏尿、重建性器官壞死、神經感覺差等
資料來源：王茂山醫師、鄭丞傑醫師、王起杰醫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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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醫泌尿科醫師王起杰現收治五例原發性變性欲女子，定期回診做男性荷爾蒙療程，年齡全為二十多歲，其中有一人最近已動完變性手術成為男人，王指面容秀麗的她變男人前，他曾問：「妳真要變性嗎？」對方斬釘截鐵回說：「要！我恨死這些（性器官）。」

原發性變性欲患者變性前心裡的痛苦外人難以體會，但變性手術也得承受異常的痛苦。王起杰說，上述患者術後回診，新人工陰莖插了一根如筆粗細的異物，防治尿道閉鎖，每天還得抽出消毒，「想也知很痛」，但手術前見「她」始終眉頭深鎖，術後總是洋溢燦爛笑容，「我知道『他』因找到自我變得快樂。」 
整形外科醫師王茂山說，他動過年紀最大的變性術患者，是位五十八歲男性，變性術前他因心臟病發差點死掉，從加護病房出院後，他體悟要做自己，花甲之年動刀成為女人，患者還強調，「我要進棺材的自己是個老太婆，不是歐吉桑！」 
高榮精神科醫師胡力予說，依國外流行病學，男想變女的原發性變性欲患者約萬分之一，以此換算，全台約二千多人；女想變男的患者約萬分之零點二，國內約近五百人，但這些性不從己者，有多少人完成變性？國內外均無統計。 
記者吳慧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