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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紅牌、外賣到站壁…小安的血淚人生

記者李隆揆∕台北報導聯合報

業者開業牟利,阻街女背後各有心酸人生。

在北市萬華區「站壁」快三個月的小安(化名)說,母親不喜歡她,將一千多萬的財產都給了妹妹,廿歲出頭就放她自生自滅;當時仗著年輕貌美,她到酒店上班,雖然日夜顛倒、交往複雜,收入還算穩定。

年紀增長後,兩年前被酒店淘汰,小安說:「這就是酒店妹的命運」。為了生活,她輾轉做過「賣外送茶」、網路性交,最後到萬華站壁。她說,只要用眼神暗示,有意者就會上前詢問,每次交易多以廿分鐘一千元為主,若有特定要求就加價,一個月大概能賺六至八萬元。

 

打罵之外 怪客不斷

小安說,尋芳客有老有少,有時遇到年紀太小的客人,會心虛「做不下去」;有些奇怪性癖的客人,會要求性工作者凶狠打罵。令她印象最深刻的是曾有一名身材凹凸有致、上圍傲人的「女子」邀請到附近開房間,等對方脫完衣服後,小安才發現對方下半身還有男性生殖器,「我需要錢度日,有錢賺還是要做啊」。

令她最難過的是曾因賣淫被警方逮捕,從帶上警車到派出所過程中,一路遭員警惡言相向,還被甩巴掌,一名員警發現她嘴角流血,還說「哎唷好髒好噁心」。

小安說,這個社會不會有人為她們叫屈,遇到任何委屈就自己認衰,現在她只想存錢買一間房子、留點生活費,盡早離開這個行業。

四十二歲的青青(化名)父親早逝、母親病癱、哥哥又意外被車撞死。她原本在一間清茶店工作,因市場萎縮,最後自己也成阻街女子。

 

冷嘲熱諷 淚已流乾

在萬華待了至少二十年的青青說,會賺這種皮肉錢,多半是單親要養小孩、照顧生病雙親或是丈夫因故無法謀生的人,短時間需要大筆收入,又苦無其他技能,只能出此下策。

她說,最頭痛的是會偷錢的客人,談好價錢開好房間,等她洗好澡走出浴室,客人卻穿好衣服離開,事後才發現自己皮包裡少了好幾千元。

青青說,還有客人會認為,發生性關係是兩者都享受的事:「我也算是為你服務,怎麼跟我收錢呢?」事實上,性工作者賞「鳥」無數,早已毫無「性」致,再遭客人冷嘲熱諷更是煎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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